第之上,说过的那些言不由衷的甜言蜜语,薛贵妃抹了一把眼睛,忽而又笑道:“本来你安安分分的跟着我多好。有朝一日我若得势,又怎么会忘得了你!就算我对你不好了,你还有肚子里的龙种,他就是你的依靠啊!可你就是爱异想天开,还不自量力!还妄图打败我,真是可笑至极。就凭你,在这宫中无权无势的,和我斗,和以卵击石有什么区别?”
“你到底是有多想不开,才会选择了这样一个愚蠢的办法,我真是连嘲笑你,都懒得浪费时间。”
薛贵妃嗤笑一声。说到这里,已经全然忘了上一刻,自己还在柳春英的步步相逼下胆战心惊,忘了眼前正被自己口口声声侮辱的人,随时都会有爆发的可能性。“呵呵,呵呵呵呵……”冷不丁地,柳春英忽然抱头浅笑了起来,声音由低到高,带着几分凄然的、悲怆的、哀伤的绝望,愈加痴狂,到最后俨然是病态般的仰天大笑,在这忽明忽暗的灯光里,显得格外狰狞。呲啦…一道烛火燃烧的声音响起,随即笑声戛然而止。柳春英猛地站起身来,十分平静地望向薛贵妃,却是平静之下各种情绪翻涌,嘴角处一丝笑意若有若无,在背光下犹如嗜血归来的魔鬼,阴郁,邪拧,让人无处可躲。“你、你要干什么!”
薛贵妃下意识开口道,同时往后退去,本能的和柳春英拉开着距离。音还未落就一个转身想要往门外走去,只是还未踏出一步,头发便已经被紧紧的揪住,同时一只手从左侧凭空而出,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巴。“唔唔,唔唔唔!”
她不住的嘶吼,发出一阵阵呜咽,如同一只陷入绝境的幼兽,眼神惊悚而又慌张。双手也是不断的拍打着身后之人,企图借此挣脱出禁锢,然而,任凭她怎么呼喊怎么挣扎,都无法撼动身后之人分毫。“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是我异想天开,是我不自量力,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现在你还不是在我手上随我怎么折腾!你信不信,我只要轻轻的一用力,就完全可以让你去见阎王!”
柳春英轻声道,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绕道动静渐小的薛贵妃面前晃了晃,扭曲的脸上写满了莫名的兴奋。“想知道这是什么吗?”
仿若鬼魅般的蛊惑。“唔!唔唔……”可薛贵妃又哪里能说出话来,只能不断的发出声音表达着自己的愤怒和抗议。而柳春英却好似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样,不顾其的惊骇慢慢化成了求饶的眼泪,依旧喋喋不休的说着,如同刚刚的她自己。“哈,告诉你吧,这可是号称天下最毒的鹤顶红,只要喝下一口,哪怕是一小口,都会让你瞬间毙命,怎么样啊,贵妃娘娘,要不要尝尝?哼哼……你不是说,这后宫里苦楚太多么,奴婢今日,就来帮你解脱。”
却是这边刚说完,那边就毫不犹豫地捏开薛贵妃的下颌,将一整瓶的鹤顶红尽数灌了进去,继而忽而放开手,任由其痛苦挣扎,直至死亡。呵……看着地上俨然失去气息的薛贵妃,柳春英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下一秒便扑倒薛贵妃身上大声嚎啕了起来。“来人呐!快来人!贵妃娘娘怎地出事了!”
话音落,本就算不得宽敞的房间内,瞬间连能够站着的地方,都显得尤为稀缺,宫女太监们,一个个尖叫着哭喊着,发疯似的向柳春英挤过去,扑在七窍流血,明显已经身亡的薛贵妃的尸体上悲痛欲绝着,如同倒在地上的是自己多重要的亲人一般。反倒是杀了人的柳春英此刻好像不存在一般,没有被任何一人所注意。不过饶是如此,她也没有选择离开,而是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消片刻便已经哭成个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