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立本,你在炎夏国的生意做得倒是风生水起,赚了不少啊。”
吉吉落一边玩弄手指上的戒指,一边翘着右脚,他环视周围的环境,心里竟然无名火气,这个钱立本,看起来过得比自己还要好。炎夏国一向都是物资富饶,钱立本本身极为聪明,所以才可以从无名小卒变成炎夏京城首富,而北狄地处苦寒之地,即使身为帝皇,物资也不及钱立本。“大王过奖,我所赚的钱,一半都上交给了章贺大人了,剩下的都是供给在炎夏国收买官员之用,请大王明察。”
钱立本被吓到背脊冷汗涔涔而下,钱寻反而跟着父亲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本王不过是随便说说,你不用如此紧张,章贺给你说的好话不少。”
吉吉落用戒指在自己的下巴来回摩挲,盯着跪在地上的钱立本,钱寻反而没有父亲的慌张,使吉吉落觉得意外。“你这个儿子叫什么名字?钱立本,你倒没有儿子有出息,儿子还没有慌,你到时再发抖了。”
吉吉落桀桀阴笑,他的眼神一横,身边的侍卫走过去,抬起钱寻的脸,果然,他的面容清秀,神色镇定,刚才虽然吐了一口鲜血,嘴角还留着血渍,他依然神态自若。“你不怕死?”
吉吉落一只手撑在膝盖上,俯身盯着这个年轻人。“大王要是想赐死,我们早就不在了,大王不过是考验我们的忠诚而已,我们父子对北狄从无二心,一心为国,心中无愧,怎么会怕死?”
钱寻落落大方地说道,他跪在地上,拱手作揖,坦然说道,清秀的面容看起来更加镇定自如。吉吉落的小眼睛在钱寻的身上打转,忽然抽出一把短刀,扔向钱寻,钱寻一动不动,鬓边的头发被削落,几根头发落在地上,发髻依然整齐。只要相差一寸,削去的就是钱寻的耳朵,钱寻依然镇定,脸上的深情不曾发生改变。“想不到钱立本还养了你这么一个有用的日子,行,看来你长得虽然有点娘们,可也是一条汉子,以后,只要你们忠心为国,不背叛我北狄,本王一定不会亏待你们。”
吉吉落过了半晌,看到钱寻还是直直跪着,才开口说道。钱立本和钱寻的心才会放回原处,在吉吉落的示意下,两人才站起来。“章贺说已经找到了信物,是什么?在哪里?”
吉吉落见到两人坐下,立即追问,这个才是他千里迢迢来到炎夏的主要原因。钱立本不敢怠慢,立即把腰带拿出来给吉吉落过目,吉吉落立即认出这正是塞尔皇后亲手所制的腰带,是在她怀孕的时候所绣,腰带上的文字都是北狄用来祝福婴儿的美好祝愿,可惜这个孩子在一岁的时候就被人掳走不知所踪。也是这个孩子的失踪,才使吉吉落可以登上王位。北狄的风俗是不管男女,皇后所生的孩子就可以继承王位,赛尔皇后是北狄先皇的唯一皇后,她生前只是生下一个公主,之后因为公主的失踪而最终郁郁而终,先皇无奈之下只能立侧妃所生的儿子吉吉落为王,但是先皇对北狄公开自己的圣旨,如果找到赛尔皇后的女儿,吉吉落就要让出王位,迎公主等上王位。吉吉落等上王位以来,除了处心积虑如何从炎夏国手中获取更多的土地和自愿之外,寻找赛尔皇后的女儿就是最大的心事,他为此培植了很多的暗探,遍布天下,想不到塞尔皇后的女儿竟然是炎夏国公主的女官。“这个腰带,确实是那个女子所有?”
吉吉落把腰带来回反复地查看,和章贺一样,认出这条腰带的软缎确实是北狄才有的布料,上面的文字也是北狄文字。“回报大王,确实是那个女子所有,她说是从小就带在身上的,还有,犬儿已经把这个女子的外貌描摹下来,请大王过目。”
钱立本对钱寻使了一个颜色,钱寻立即回房拿出一个画卷,送到吉吉落面前。画卷徐徐展开,新衣的容貌在钱寻的画笔下栩栩如生,吉吉落看到新衣,彷如见到了当年的塞尔皇后,一时竟然神思恍惚。当年的赛尔皇后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美人,待人和善,谦和有礼,是先皇最宠爱的人,吉吉落也很喜欢这个皇后,只是后来涉及到王位的纷争,在自己的母妃的教导下,才懂得权力的重要,日渐疏远赛尔皇后。眼前的新衣,简直就是年轻时候的赛尔皇后,只是眉宇之间少了赛尔皇后的温柔似水,多了几分英气。“对,她就是赛尔皇后的女儿。”
吉吉落脱口而出,不用别人再多说,他也可以认出这个人就是赛尔皇后的爱女。“既然认出了是赛尔皇后的女儿,我们是不是要把她立即抓起来?”
一边的侍卫撕下蒙面的黑布,这个侍卫竟然是章贺,钱立本心里禁不住更加心惊,幸好刚才没有说谎,否则就算吉吉落放过自己,章贺也不会放过自己。“你没有听到他说,这个女子是公主身边的人吗?公主是什么人?是我们想从她身边拿一个人就可以随便拿到的吗?还有,你凭什么认为公主会轻易地答应我们把她贴身的人送给我们?这件事,我自有打算。”
吉吉落一顿抢白,章贺讪讪地闭上嘴,退在一边,他本来是想邀功,被吉吉落这么一说,准备好的话也不敢说了。“钱立本,这次你立下大功,本王会记住你的功劳,等到日后事成之后,一定会论功行赏,这件事在你这里就算到此结束,你的身份还是炎夏国的京城首富,给本王继续收集情报,日后要是还有重大的情报,一定要及时回报。”
吉吉落收回画卷,交给章贺,从手指摘下一个戒指,扔给钱立本。“这个戒指就当做这次的奖赏,以后要是做得好,本王继续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