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艺带着狐疑,来到城头。
他探头向下望,一片火光,来人足有几百人。
鲁艺身边的军候扯着嗓子问:“城下的,你们是哪路人马?”
城下,刘贺勒马上前:“我们是华夏商会的,奉东家的交代,去采购一些物资。”
“可你们为什么会开京中留守司的通文和令牌?”军候再问。
刘贺在城下故意大声笑了起来:“你们幽州的官员都是死脑筋吗?”
“大胆,你敢诋毁朝廷命官?”军候怒斥一声。
刘贺根本不理他,继续说:“小小的芝麻官,还敢摆威风,我告诉你们,华夏商会名义上是萧公子在打理,但背后的大东家,却是当今皇帝。”
“而且,九公主殿下是华夏商会独一无二的掌舵人,我们这次究竟得了谁的指示,如何拿到京中留守司的通文,你们怕是没资格知道吧?”刘贺用嘲讽的口吻说。
城楼上,鲁艺气的脸色发青。
就连那个军候也被怼的哑口无言。
这个华夏商会的大东家,当真不好惹。
就在军候一脸苦逼的看着鲁艺,等他下最后的决定时,鲁艺已挥袖而去:“开城!”
此时已近午夜。
春花阁外负责监视萧飞的暗哨早已各自找地方取暖去了。
这个时候,估计萧飞已经喝的酩酊大醉,在哪个姑娘怀里呼呼大睡呢。
只有少数几人还躲在角落里,迎着寒风,冻得瑟瑟发抖,可他们的目光却已离开春花阁,随意观望着。
春花阁内,二楼一个不起眼的房间,门突然推开。
一人鬼鬼祟祟向外探头,瞧一眼走廊,这个时辰,几乎很少有客人来回走动,都躲在被窝里抱着美人睡觉呢。
他见四下无人,悄悄出来,拐过一个长廊,向最里侧的房间走去。
“咚,咚,咚……”
敲门声很缓慢,而且极有节奏感。
房间里,早已经睡着的萧飞突然睁开眼,警惕的看向门口。
仔细去听,敲门声与约定好的暗号相同。
萧飞走过去,警惕的拉开门,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是谢煌。
他走进房间,向萧飞抱拳,啧啧笑道:“少主,我们又见面了。”
萧飞点头:“恋羽已经和我说过了。”
“那想必少主已经知道,幽州涿郡的所有事,都是由我一人负责,以后,少主在涿郡但有差遣,无需经过旁人,直接找我就行。”
“嗯,本公子知道了。”萧飞回到椅子上坐下。
虽然还有些困,但萧飞压下了困意,强打精神看着谢煌:“如今外面跟踪我的人有好几伙,你约我在这里见面,究竟有何打算?”
“已少主的聪慧,不会猜不到我会如何安排吧?”谢煌来到桌子旁坐下,拿起桌上的酒,饮一口。
可惜不是春台仙酿,而是涿郡本土产的酒,味道一般。
萧飞根本没喝屋子里的酒,自然不清楚,但是看到他不太满意的表情,也猜得到,这里的酒水一般般。
萧飞走去窗前,轻轻打开一道缝,向外看了看,夜色中,看不见跟踪他的人都躲在什么位置。
正当萧飞再次转身时,谢煌已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突然向他扬起一团白粉,白粉味道刺鼻,吸入后,顿感身子一软,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起来。
“还请少主见谅。”谢煌在萧飞昏睡前,抱拳道歉。
邱县城东,一家不起眼的杂货铺里,两人单膝跪地,抱拳回道:“那厮就在春花阁里。”
“到真是个风情种呀。”哲也冷笑。
他向二人扬扬手,示意二人起身。
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夜色,虽然表情平静,可他内心却极度不安。
昨夜派去的百余名刺客,活着回来的,不足三成。
这件事一定会惹怒拓海目,这一点他很清楚。
如果能够得手,一切都好说。
可偏偏,他失手了。
如今惊动对方,这件事会更麻烦,听探子来报,此时居次就在县衙里,可他,又不能强闯县衙,一旦暴露,隐匿在幽州的匈奴游骑必会遭来灭顶之灾。
跟踪萧飞,又一无所获。
此时的他骑虎难下,如果不除掉萧飞,找回居次,那么等待他的,唯有一死。
他一双眼渐渐眯起,隐去锋芒,转头看向房间里站着的五十多个死士,语气冰冷的质问道:“咱们没有时间了,你们敢不敢随我拼一把?”
“愿听号令。”
丘县城门随着轰隆隆的响声缓缓开启。
姜婉柔一行人入城。
鲁艺站在城内,此刻他倒要看看,这支所谓的商队,究竟有什么可骄傲的。
就算他们是替皇帝办差,到了幽州之地,也该收敛几分,何况是一群商人?
他的目光落在为首的俏公子脸上,不禁赞叹:“好秀气的少年。”
而后,他向前走去。
身后响起马蹄声:“大人,大人,不好了,出事了,谢县丞打发人来报,那个萧飞,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