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长带人横冲直撞,把最外面几人扯个跟头。
在一阵叫骂声中,屯长挤过去,当他刚要看清楚这些人为什么围在这里的时候,一件斗篷突然飞过来,正好盖在屯长头上。
屯长用力撕扯斗篷。
而后,几个跟随他一起走进来的手下赶紧帮忙,三下五除二拉掉斗篷,但是人群围着的地方,只有一张空桌,还有一些没吃完的残羹剩饭。
屯长顿感不妙,脸色一黑,揪着一旁的男人质问:“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有一个外族女子在哭,还有两男一女在安慰,我们都觉得他们不太对劲,担心是不是人贩子拐了外族女子来卖,所以就围过来了。”
“他们人呢?”
“走了。”男人回道。
男人见屯长目露凶光,吓得身子哆嗦,又说:“一下子就都走了,我们也不清楚咋回事。”
“看清楚那些人长什么样吗?”屯长从怀里拿出一张画像,在他面前展开。
那人仔细一瞧:“对,就是这个人。”
滹沱河旁的林子里,十几具尸体整齐排列在岸边。
拓海目手里提着皮鞭,在这些尸体前走一圈,吩咐:“来呀,把衣服都扒了。”
十几个手下纷纷上前,动作麻利的撕开十几个女尸的衣服。
拓海目走近些,逐一查看。
当他从第一具尸体看到最后一具尸体的时候,苦笑:“真他妈晦气。”
一直默不吭声,跟在一旁的副将哲也忍不住问:“莫非是今天漏掉的那个?”
“或许吧。”
“可是将军,咱们奉命截杀居次(公主),如今不小心失手,该如何向右贤王交代?”哲也担忧的问。
拓海目眯起眼,静静望着邱县的方向。
想不到,杀了十几个女人,唯独漏掉的那个才是真的公主。
只可惜,他这个身份,根本没有见过公主,所以也不清楚公主长什么样子,只知道,公主胸前纹有一只青凤,很好辨认。
可这些尸体,一个也没有。
偏偏漏掉的那个,却是真的,此刻拓海目真有些恼火,后悔也来不及了。
哲也一脸担忧:“将军,我们若不能把居次的尸体带回去,一旦让左贤王用居次做筹码和大周讲和,那我们的处境会非常尴尬。”
“你以为我不清楚吗?”拓海目用力踢一脚尸体,回身来到石头上坐下。
他向一名随从伸手,那人递来酒囊。
拓海目猛灌一口酒,草原上的烈酒十分醒脑,一口下肚,感觉整个人都通畅了,拓海目大呼一声痛快:“今天见到的那个萧飞,你觉得他是不是飞将军?”
“这个人没啥特别的,我觉得应该不是。”哲也摇头。
哲也接过酒囊,灌一口,吐着酒气说:“那场恶战,就算飞将军有万人不敌之勇,在团团包围下,也早该死了。”
“况且,他若是飞将军,早就和咱们动手了,我记忆中,那个飞将军十分骁勇,别说咱们才几百人,就是几千人,他也不会畏惧分毫。”哲也回想着那日与飞将军一战的场景。
那时,他只是在旁打了一个辅助,真正与飞将军斗了十几回合的,却是拓海目。
拓海目却并不认同哲也的话,他灌口酒,冷然一笑:“一个人的面相或许可以掩饰,隐藏,但他的眼神却不会变,我看这个萧飞的眼神,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说着,他又兴奋的笑了笑:“别忘了,牧野大汗死之前,左贤王曾送回一个消息,飞将军假死!”
“这……”哲也听到这话,也犹豫了。
刺史府后堂,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响起:“老爷,您可千万不能妇人之仁呀!”
这是萧义正房吕氏的声音。
萧义被她吵得头都大了,这会坐在椅子上,有些垂头丧气:“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萧骏在一旁叹口气:“父亲,我觉得母亲说的对,妇人之仁,只会养虎为患。”
“养什么虎,他可是你堂兄。”萧义不悦的哼一声。
没想到,这时候自己的儿子也出来捣蛋。
他们以为,自己不想解决掉这个麻烦吗,可皇帝在向他施压,再有先前幽州险些失守,这件事皇帝并不是不计较了,而是容后再议。
况且,皇帝曾有圣旨,萧飞若不能春闱高中,萧氏满门处斩。
想要压制萧飞,必须一步步来,但绝不能盲目。
萧义准备起身,想要逃离这娘俩的雷霆攻势时,门外响起胡管家的禀告声:“老爷,五县有消息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