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一道清亮且夹杂着笑意的声音传了进来。离七下了楼梯,从侧门走进大厅。蒋俊奇闻声看过去,只见一个清魅动人的女子向他款款走来,她只莞尔浅笑,就刹那了整个天地的芳华。蒋俊奇看得眼睛都直了,她...她...她是落七情?“七情来啦!”
“听丫鬟说,安平侯世子在此,女儿就整理打扮了一番,总不能失了礼数,让父亲久等了还请父亲莫怪!”
离七看到落文天眼中的不耐烦,简单几句话就四两拨千斤的把所有罪责该推到了蒋俊奇身上。“无妨,无妨!”
听完离七的话,落文天看着离七的眼神顺眼了几分,对蒋俊奇更是不待见,只是蒋俊奇仍浑然不知。蒋俊奇自认为很玉树凌风的扇了扇扇子:“几年不见,七情妹妹真是出落得越发的标志了!”
“嗯!”
离七欣然接受的点头,“你倒是变了,除了纵欲过度而产生的黑眼圈,除了满是坏水的肚子,除了未老先衰的几缕白发,除了熟至发黑的小心脏,你倒是什么都变了!”
从落七情的记忆中得知,眼前此人是个极其恶毒恶心的人,他把女人视作玩物随意的折磨折辱,落七情曾在紫竹林看到安平侯的贴身小厮把一个满身欢爱伤痕的女尸给抛在尸体堆里。还听到了小厮的谈话,这才知道是安平侯世子干的。从此之后,落七情每次在宴会场合见到安平侯世子勾引女子时就很不给面子的去拆台捣乱,于是两人的仇越结越深。“是吗!”
蒋俊奇气得咬牙切齿,奈何要在落文天面前维持那本不存在的形象,只得扯着脸皮笑道,“七情妹妹真是好眼力,能让七情妹妹这么关心我真的很受宠若惊啊!”
落文天讨厌蒋俊奇也不能做得太过,装模作样的呵斥了一声:“七情,怎么说话的?”
如他所料,离七根本不买他的帐,离七挑眉道:“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他为什么又会在这里?”
“......”落文天被问得讶然失语。蒋俊奇示好的解围:“三天后就是腊月初八,云夫人在西郊的碧水庭院中设宴,邀请了众多美人公子,七情妹妹是否要去瞧瞧?”
落七情只知道云夫人是个寡妇,其余的一概不知。看着蒋俊奇恶心的笑容,离七连装笑都装不下去,直接了当道:“不去,还有事吗?没别的事我要回去睡觉了!”
“......”该死的落七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他,她要是落在他的手里,他一定当场撕掉她那张妖媚勾人的贱人脸,扒光她的衣服吊打三天三夜,让她臣服在自己身下再丢到妓院中让千人骑万人枕。啧啧,这小辣椒滋味估计不错吧!“没事了,七情回去吧!”
说着,看向蒋俊奇,“走吧贤侄,伯父送你!”
“多谢伯父!”
蒋俊杰彬彬有礼的颔首。离七转身离开前,没有错过蒋俊杰眼中的淫邪之意,心底讽刺一笑,步伐不急不慢的离开。离七站在二楼的镂空雕窗前,看着蒋俊奇的背影,眼中寒光微凛。——次日卯时,天还未亮,离七再次从东院跳出府,快速往江伯的药房赶去。虽说解毒丹是真的,可是江伯说的话也不可忽视,毒入骨髓,毒入五脏六腑,解药真的还有用吗?离七手中有药堂后门的钥匙,她熟练的打开门,快步来到萧逢所在的客房里。萧逢睡得沉,睡梦中依旧眉头紧皱,苍白至透明的脸上满是汗珠,额头时不时有大滴大滴的汗珠滑落。汗珠浸湿了他的发丝,滴在玉枕上。离七推门进来,就看到萧逢痛苦的皱着眉,睡得很不安稳。她赶忙上前查看,试图唤醒萧逢:“萧大哥,萧大哥萧大哥!”
大哥怎么了?解药没用吗?不可能不可能!任凭她怎么喊,萧逢都没有醒过来。离七赶忙朝药房跑去找江伯来看诊,心中慌乱,脚步也跟着慌乱了起来。来到药房,她猛然推开药房的门,“嘭!”
的一声巨响把正在配药的江伯给吓得手抖了抖,不小心把手中的东西多倒了一点进已经煮沸仍在煮着的药壶中。江伯低头阴霾着脸看着自己从子时配到现在的东西,在即将大功告成时被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给毁了。心中的怒火蹭蹭直上,强忍着想要掐死离七的意愿。离七跑到江伯身边拉着他的手臂就要往外跑去时,江伯忽然抬头,两个浓浓的黑眼圈显现在离七眼中。离七就愣住了,看着江伯要吃人般的眼神,心中没由来的发虚:“江...江...江伯你怎么了?”
江伯的眼神越来越毒辣,胸膛起伏也越来越剧烈,离七不解道:“江伯谁把你打了?告诉我,我帮你打回去!”
“落——七——情!”
一声巨吼把屋子震了三震,屋外的鸟兽扑棱着翅膀齐齐飞走,声音直破天际,划破云霄万里。离七很是不解,苦着脸捂着耳朵,只听江伯充满怒气的声音乓乓响起:“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废了一个月才收集好的药材,只有这一份,仅此这一份。我从昨晚不眠不休熬到现在,快要熬成时你倒好,二话不说直接跑进来,害得我手抖,份量加错了,给全毁了。”
每一句话几乎都是江伯用尽全力,涨红着脸喊出来的。离七瞥了几眼江伯身后正在冒着绿烟的药壶,弱弱的问:“江...江...江伯,这是什么药啊?错了会怎样?”
“怎样?你还有脸问怎样?”
吼完,江伯猛然惊恐的瞪大双眼机械的转头看向身后冒着浓浓绿烟的药壶,深吸一口气,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快跑!”
说着,立即拉着离七往外跑去。刚跑到门槛时,“嘭!”
的一声,整个屋子被炸得粉碎,一道夹杂着点点绿芒的火光破屋而出,而离七两人被巨大的冲击波给震飞三米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