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快关上门吧,让土匪抢些鸡、鸭等养牲算了,人躲在屋里没事就阿弥陀佛了。他们每次都这样也就走了,所以谁家猪或者鸡鸭等拿走了就运气差。”
叶师傅说:“谢谢,你先去躲起来吧。”
传根爹爹走后,他便拿了一条棍来到了村口那颗老树下。五六个土匪拿着大刀和梭标大摇大摆的进村来了,似乎也和以前一样到村民家里拿了东西就走。他们来到村口,吔咳!今天怎么有个人拿着一条棍站在了路当中也不做声,几个人从他左边走,这个人也往左一下,几个人往右走,这个人也往右一下,始终挡住土匪们的去路。这时那个为头的八字胡说话了:“兄弟,哪条道上的?敢挡爷爷的路。活得不耐烦了?”
说完就要动手。叶师傅说:“别急动手,我就是本村的,你们来做什么?”
“你也不像本村的,以前没见过啊,莫管闲事把老子让开!”
说罢就一拳往叶师傅的门面而来。叶师傅也不躲闪,左手顺着来拳一带,左脚同时向外一伸,八字胡立即一个大八叉重重的摔在了叶师傅的身后。八字胡扒在地上气急败坏大喊道:“兄弟们!灭了他~~!”
几个手下立刻反应过来,挥刀便砍,只见叶师傅一脚踏飞了冲过来的大刀,头一低躲过扫过的梭标,低腰提棍横扫另两个的下盘,瞬间两个摔了个仰八叉。八字胡刚站起来,见四个喽喽己经躺在地上哭爹喊娘了。八字胡知道今天碰上硬茬了,常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些土匪原本就是这附近村的地痞无懒。趁着世道不好干些偷抢之事,知道今天碰到对手了,便抱拳问道:“兄弟,你真是这个村的?”
“千真万确。我就姓叶,前几个月才回来。”
八字胡说:“行,我们原本也不是干这行的,但你知道这兵荒马乱我们为了生存也是被逼干此营生。今日栽在你手里,你想把我们怎样吧。”
叶师傅说:“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只要你们保证今后不再来骚扰我们村子,我便放了你们走。”
八字胡一抱拳:“仗义,如今有好汉在此,我等从此再不踏入此地。”
叶师傅说:“希望你们今后不要再做这伤天害理的的营生了,都是附近乡里乡亲的,不要让大家指你们的脊梁骨。”
八字胡一抱拳:“多谢手下留情。弟兄们,走。”
几个喽喽听到号令,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便消失在光秃秃的山沟沟里了。众人躲在房间里看着叶师傅打跑了土匪们,保往了财产,一下子都跑出来围住了他。本村富户叶广仁拉住叶师傅的手说:“想不到我村还有如此有本事的人,今后我们都不怕土匪了,叶贤侄啊,回来这么久真是怠慢了,今晚我请客赔罪,一定要赏光啊。”
叶师傅向大家抱拳道:“这没什么,我本来我是村里一份子,我出力也是应该的。”
叶广仁:“贤侄,你这一身本事何不开馆受徒,一是让大家强身健体、看家护院,二来你也有个固定的营生不是很好吗?”
叶师傅听罢若有所思。村民们都说好,由其这些后生嘎都喊起了师傅。晚上酒后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房子,原本 也不想再习武,但家里除了这块老宅,孑然一身,无田无钱,又无生计,靠全村长期救济也不是个事,想想叶广仁满满的话也有道理,便决定开武馆。四光去外面喝了一碗茶回到房间里继续说:“叶师傅便在回到家乡的半年后终于开山受业了,当日就有本村五个后生拜师学艺。随着名声越来越大,附近村子的很多后嘎慕名而来。这近十年来人员不断。来来去去,始终有二三十名徒弟。现在传忠和传根是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俩都是本村人。”
听罢四光师兄的介绍,两人充满了信心,也要像叶师傅那样有一身好本事。有喜对四光说:“师兄,今后靠你多指点。”
“那里那里,我也来的时间不长,是隔壁枣子园村的,今后我们一起学习吧。好了,今天就到此吧,早点上床休息,明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练功。”
说完便吹熄了桐油灯。在外面跑惯了的有喜便安稳入睡了,只有从不出门的长玖心情兴奋,到了鸡叫二遍后昏昏沉沉的迷了眼。鸡叫三遍,长玖被四光师兄拍醒了。“俩个快起床,一起去练功坪集合了。”
长玖见四光师兄和有喜哥己收拾妥当,就要出门了,他眼睛是半睁半闭胡乱穿好了衣服拖着鞋就跟着跑了出去。来到练功坪,叶师傅早已站在了那里。二十多位师兄弟己站好了队。师傅见人己到齐,来到队伍前说:“今天新来俩位师弟,所以我再说一遍每日的功课安排,首先和往常一样,绕着村子跑一圈回来,然后力量训练。下午拳法动作训练。传忠你带着光有和长玖吧。出发!”
此时,天己朦朦亮,师傅带领大家一起跑出了练功坪。经过了四五天这样的训练,有喜和长玖都感到了辛苦、累,似乎骨头都散了架了。他们哪里经过如此的高强度训练,别说长玖了,有喜都感到有些吃亏。俩人每天吃罢晚饭也不想出门了,直挺挺你摊上了床。四光帅哥兄对他俩说:“别气馁,开始都这样,十几天后就好了。你们先休息吧,我还去练功场上练习一下身法。”
有喜送走了师兄,又躺下了。一个月后的一个上午,有喜和师兄弟们正在练功场上进行站桩训练。长玖突然喊道:“有喜哥,你看,那大门口那个人不是我院子塘冲那个远发吗?他为什么也来了?也是来学本事的吗?”
有喜说:“不会,你看他空手空脚来的。可能是报信来的。”
这时远发也看见他俩了,就站在门口招手叫他俩去。他俩也不敢乱跑,师兄传忠看见了,就走到了大门口问明情况,然后传忠师兄便把远发带到了场边并禀报了叶师傅,师傅招呼了有喜俩,他俩方敢跑了过去。“远发,你为什么来这里啊。”
“有喜哥、长玖,怎么样?学得一身本事了吧。”
有喜锤了远发肩膀一拳,远发调皮的说:“唉呀!哥,轻点,痛!”
有喜说:“就要打痛你,哈哈哈,谁让你尽讲怪话,我们才来一个多月,都还没有正式学拳,现在整天就是跑步、站桩、举石锁。腰酸背疼,唉,你是不是也来学本事来的。”
“我那有那本事。我是院子财主舒象魁喊我来报信,喊你回去有货要送到铜湾去。今年才收的黄豆,怕放在家里时间长了生虫,专门喊我来喊你。”
“喔,好的,长玖啊,这次去铜湾,路程不是太远,四五天就打转了,如果他这次的货有多我们俩就一起去,愿意吗?再一个我们也该回家取第二个月粮了。”
长玖说:“好的,我早就想给你走一次了。”
有喜又对远发说:“你就在这里吃点心,然后我向师傅告了假,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行。”
远发答道。有喜叫长玖带远发去房间,自己走到师傅那去告假。午饭后,哥仨人便一起回到了麻溪。送走了长玖和远发,有喜回到家里,爹爹妈妈一看,黑是黑了点,但也显得更精神了,妈妈说:“好像又黑又瘦了,饭吃得饱吗?没人欺负你吧。”
“妈妈,没事,叶师傅人很好,师兄们也很好。饭整饱,你放心吧。”
然后问爹爹:“爹爹,听远发来报信,说财主要送黄豆去铜湾,他有多少货知道吗?由于铜湾不太远,我想这次带长玖走一次。”
“我也就知道送黄豆,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等下你先去他家问一下吧。”
“好的,反正我带长玖去也要他当面同意。爹爹妈妈,我先去洗洗,太阳大,衣服都湿了。然后搞点吃的,我就去象魁家问一下。”
“晚饭还没熟,饿就先吃两个苕吧。”
“好的。”
农村孩子也不讲究,有喜去厨房壁脚筲箕里拿了两个苕身上擦几下就开吃了。下午来到了财主象魁家,大门口有人带有喜来到了象魁的茶堂屋,象魁穿着长袍座在椅子上抽着水烟袋。看见有喜来了就招呼道:“有喜来了,座哈,远发都给你说了吗?”
因为财主象魁平日里为人也还和善,又是本村人,大家乡里乡亲的,和自己爹爹年龄也差不多,所以有喜也不称呼象魁老爷或老扳。就回答道:“象魁满满,我还是站着吧,远发都给我说了,你叫我,我一刻都不停今天我赶回来了。听远发说你有一些黄豆要送去铜湾是吗?”
“哦,是的,但是主要还是要带点洋油(煤油)回来,我那几盏马灯(一种有玻璃罩能防风又能调整亮度的的灯)快没有油了。”
有喜说:“好的,没问题。象魁满满,我还想求你一件事。”
象魁说:“有什么事,你说,没关系。”
“就是麻冲院子那个唐长玖他也想跟我去当脚夫,问你如果有货可不可让他也帮你送送货。”
“你帮我家也挑了几年了,从来没出错,那个长玖我也认识,你介绍的,跟着你去当然也可以啰。”
“谢谢象魁满满,如果有事我就邀他一起来。”
“这样吧,这次去你可以俩个人每人一担黄豆,但回来只有一担洋油,还有一个人没货。所以也只有一个人有回头工钱,你看看他愿意吗,如愿意明天你俩就一起来吧。”
有喜说:“那好,我明天就和他一起来,让他挑回头货,我问问我爹爹要带点什么吗。谢谢象魁满满,那我先回去准备了。”
有喜告别了财主屋,直接去到麻冲通知了长玖。交待他准备扁担、箩绳及干粮。第二天清早天刚亮,有喜准备起床,就听到有人敲门,并且在喊:“有喜哥、有喜哥。我来了。”
有喜一听是长玖,就说:“是长玖啊,好,我来开门,你也太激动了,这么早,你吃早饭了吗?这么早,象魁满满屋也还没准备好。”
“我吃过早饭了,我爹爹昨天晚上就帮我准备好了,喊我早来点,省得你等我。”
“好的,那你就在这等哈,等我吃点早饭再去象魁满满屋。从象魁满满屋担出货来后也要回到我屋门前过。我再带上个人行李。”
“没关系啰,我反正跟着你后面走。”
有喜收拾停当,估计象魁满满屋也都准备好了。就与长玖各自拿着一块扁担和一付箩绳(用棕树皮织的绳索、耐水耐力,用来捆绑货物)往麻溪下游象魁满满屋走去。按照惯例,挑夫只要准备扁担和箩绳就够了,一般盛物的器皿老板都准备好了。